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鄉(xiāng)土中國的堅守與變遷

2018年02月26日 18:35 | 來源:新華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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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華社石家莊2月26日電題:記者手記:鄉(xiāng)土中國的堅守與變遷

新華社記者王秉陽

春節(jié)期間,大量平時在大城市打拼的人們回到家鄉(xiāng)團聚。無論城市化進程多么迅速,鄉(xiāng)土中國的“基因”依然牢固地存在國人心底,這是發(fā)展中的中國的獨特景觀。在這背后,新時代的家庭倫理、鄉(xiāng)村風俗也在悄然流轉和革新。

記者春節(jié)期間走訪了河北省平山縣和辛集市的鄉(xiāng)村。這些年,這里的黃土路變成了柏油路,村民們走出農村的工具也從“二八大杠”自行車換成了小轎車;縣城旁邊的產業(yè)集群消化了大量的本地勞動力,無需離家太遠,每天工作的收入就能有一百多元。有著三四千元的月收入,對于以前面朝黃土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說已是相當可觀。很多人的父母年事已高,子女尚幼,鄉(xiāng)鎮(zhèn)產業(yè)的發(fā)展給留守兒童等問題的解決帶來了直接利好。

為了緩解大氣污染壓力,冬季村民用電用氣取暖已有相關補貼政策,當地空氣質量為優(yōu)良的天數也正在以可見的速度增加。

更直觀的變化,來源于人口的遷移。

記者采訪發(fā)現,辛集農村里連貸款購房政策都不熟悉的老人,為了30出頭仍未結婚的兒子,千方百計也要籌錢在城市里買房。在男孩占多數的農村,城中有房基本已是進入婚戀市場的準入條件。

婚戀市場的風向,也折射出現實問題:村里的去縣城,縣城的去市里,市里的去省會或者一線城市,人口的向上遷移已成定勢,也助推了之前一波又一波的一二線城市房價上漲。

高三學生王蔚博遷移的體會則來得更早。即將參加高考的王蔚博家在辛集市農村,初中起就離開家在市里的寄宿制學校讀書,并且被長輩教育以后要盡量考到并留在大城市。

然而,對于上了歲數的人來說,鄉(xiāng)土是根植于基因深處的情結。

記者的一位親屬今年72歲,20年前跟隨考上大學后走出大山工作的兒子離開農村,如今早習慣了城里的超市和集中供暖,卻依然住不慣城市的樓房。趁著過年的機會,他回村找老伙計們商量如何在農村老房子原址上重建住房,或者干脆在同村再買一處院子。

鄉(xiāng)音未改的他說,如今他沒有什么事情需要考慮,只是想留下農村的根。對他來說,山村雖然落后,但是有親人、朋友和祖塋。

年逾60的張樹平也曾抱怨,自己的小女兒未滿10歲便離開農村去城市生活,離家近30年、現在已成家的她基本每年都會回家拜年,但總是當天往返,不愿在家留宿。自小城鄉(xiāng)環(huán)境養(yǎng)成的不同生活習慣,到如今已經很難更改。

要說碰撞最激烈的地方,莫過于生活方式和價值觀。當今環(huán)境下成長起來的青年獨立性更強,很難再與家鄉(xiāng)父母的期待完美契合,在婚嫁問題上尤為突出。記者的一位同事來自甘肅定西,年屆30的他基本上每次與父母通電話,父母總是會將他兒時玩伴的結婚案例講給他聽,關心也逐漸變成了質問和催逼。每次聽他提起,雖能諒解父母心,卻總是不免郁悶。

父母的心情和關懷可以理解,但是城鄉(xiāng)、年齡、經歷的差異都構筑起一時難以逾越的鴻溝。家長逐漸適應子女的獨立性,子女也尊重家長經年累月的習慣,互相尊重彼此的活法,以求得家庭內部的和諧,這是新時代要解決的家庭倫理。

到了家宴時,家人相聚一桌,觥籌交錯、把酒言歡,一桌人雖有不同的期許和生活,但依然期待下一次團聚。門上的對聯(lián)鮮艷齊整,窗外大紅燈籠依然高掛。這一幕配合著千百年最大的鄉(xiāng)土劇變和倫理風俗的“流年暗換”,構成了中國城市化過程中的浮生一景。同時也提醒我們思考,如何在城市化過程中留住綠水青山,讓人記得住鄉(xiāng)愁。(完)

編輯:楊嵐

關鍵詞:鄉(xiāng)土 中國 農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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